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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目的实体(special purposeentity,以下简称SPE)是安然的主要工具,安然通过设立其能控制的SPE,并与其进行经安排的交易,绕过会计准则的有关规定,从而在报表上隐藏损失和负债。本文从对安然进行会计舞弊的主要工具SPE分析入手,指出美国现有的会计准则建设中存在的问题,以期引起大家的警戒。
一、SPE的性质和目的
SPE在国外是相当盛行的一种理财工具,SPE在组织上可能是一个公司或一个合伙人,它以发行不同类型的受益债券筹集资金,发起公司设立“特殊目的个体”,目的是要从事与特殊目的有关的活动或一系列的交易。SPE可能只存续一段时间,当目的达到或不能达到时即可以结束。利用SPE进行交易的主要方式有:
1.售后租回;
2.稍售或转移资产给SPE,由SPE以承购的资产作为担保对外发行债券或权益性债券;
3.发起公司与第三者的金融机构签订融资协议,以取得购买资产或购并企业所需要的资金;
4.专项开发活动。
二、安然公司对SPE的利用
安然有大约3500多个子公司和关联企业,其中至少数百个是设立在免税天堂的SPE。通过这些SPE,安然可以把资产高价转移给SPE,虚增公司利润;可以向银行、保险公司、退休金机构以及大众投资者筹集资金;由于SPE的债务合并计入安然的资产负债表也可掩盖安然的信用评级。为了能使独立的第三方投资者在法律形式上符合3%的权益投资门槛,安然私下与某些SPE的第三方投资者签订了未公开的补偿合同,提供部分或全部现金或其他担保。此外,安然也对某些SPE的银行贷款提供现金、安然公司股票或其他形式的担保;还利用SPE出售有问题的投资,比如一些海外能源设施和安然公司分割上市的股票。与安然事件最为密切的三个SPE:JEDI、Chweco和JM1都是由安然公司财务主管操作。这些主管在其操作的SPE中还拥有投资份额,这本身就违反了利益冲突原则。安然与这些SPE的大多数的重大交易都是为了不恰当地利用特定条件下的SPE可以不纳入合并报表的会计惯例,掩盖交易实质,进行会计舞弊,美化公司的财务报表,而不是为了达成真实的经济目的或转移风险。
安然利用SPE的操作流程如下图所示:安然通过与其SPE的交易向市场隐瞒了其商业投资的巨额损失,使投资者以为安然的损失可以由第三者支付,而真正与这些损失相关联的却是安然本身。通过SPE的操作,安然在1997年至2001年第三季度期间高估了约10亿美元的利润,低估了数亿美元的负债。
三、但不可否认的是,SPE提供了一条“合法”的财务美化工具。依照美国现行的会计准则No.140规定,合格SPE(qualifying SPE)的资产及负债在符合以下条件下,可不必并入发起公司的财务报表:(1)SPE与发起公司严格划清界限;(2)SPE所从事的活动不能超越设立时约定的范围;(3)SPE只能持有金融资产;(4)限制SPE对非现金金融资产的出售或处分。
如果SPE不符合上述四个条件,仍然可以纳入合并范围,但应明确SPE是由谁控制。美国特殊会计问题工作小组解释函D-14基于“控制”,做了三点反面规定,以限制发起公司对SPE过分控制或者实质上继续承担SPE营运的风险:(1)独立的第三方投资者对SPE只做象征性的投资,投资比例至少应达到3%;(2)SPE营运活动并不独立,实质上只作为发起公司的代表,按照其意思执行活动;(3)SPE对资产或负债营运的实质风险与报酬,直接或间接仍由发起公司承担,而使独立的第三方投资者面对承担风险。也就是说,如果具备了这三个条件,发起公司仍可将不合格的SPE的资产、负债排除在合并报表之外。
可以看出,美国关于SPE的会计准则不可谓不详细,但是却明显带有形式重于实质”的倾向。它以具体规则(Detailed Rules Basis)作为会计准则的基础,虽然具有易于操作的优点,但其最大的弊端是它的主观臆断性。高明的设计者可以利用金融工程技术设计出复杂的金融合约结构,使会计确认界限模糊,交易实质不清,从而达到表外处理的目的。安然事件表明,以具体规则为基础的会计准则不仅总是滞后于金融创新,而且使企业可以通过“业务安排”和“组织设计”来逃避准则的约束;会计准则的制定不应该只重形式,而忽略了交易的实质。随着我国加入WTO和金融全球化的深入,SPE的引进和操作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因此,我们一定要吸取经验教训,及早入手制定好有关的规范。
三、对我国的几点启示
SPE的运作在于达成企业特殊的经济目的或转移风险,但是从安然公司事件中可以看出SPE确实是提供了一种合法的财务报表美化的工具。我国的资本市场的发展还处于一个初级阶段,市场还很不规范,主要为:
(l)关联公司交易业绩的规定(即将超过公允价值部分计入资本公积),但鉴于关联交易计价与披露的专业性与复杂性,该领域依然是热衷于利润操纵者的“乐土”。
(2)随着我国资本市场的发展,引人衍生金融工具是必然的,这就要求我国会计准则的制定要未雨绸缨,严格规范。但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我国和美国在市场基础、法律基础、监管基础、文化基础方面都不同,因此我国可借鉴美国会计准则、会计制度的思路,但决不能照搬。
(3)董事会和监事会的监督作用不能充分发挥。通过对安然公司交易运作的分析可知,董事会和监事会的成员中除了要有财务专家外,还必须对日益复杂的相关问题如衍生性金融商品的了解也是责无旁贷的事。同时监事会成员必须要投入企业的日常经营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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