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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精神是一个民族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并将随着时代发展而不断创新的价值理想、行为准则和精神风貌。大学精神是一个价值体系,是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完美融合。这个价值体系具有相对性,有广义狭义之分。广义的大学精神可以是全世界(亦或是全国)的大学所普遍遵奉的价值准则,而狭义的大学精神只能是一国或一所大学所遵奉的价值准则,是具体的,可感知的。一国、一大学之精神必然具有特殊性,个性,必然具有民族性,民族精神(可以是低层次的)自是一国、一大学精神之题中应有之义。
民族精神亦是一个价值体系,亦应包括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或者说民族精神中有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只不过在大学精神和民族精神的构成要素中,它们分别对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吸纳、强调的侧重点不同。大学精神也许可以更重视科学精神,民族精神也许可以更重视人文精神。当然,由于时代不同,一个时期强调的侧重点也可能有所不同,比如,今天之中国也许应该更强调科学精神,虽然她在人文精神方面亦有许多薄弱之处。总之,民族精神与大学精神的外延是贯穿、渗透、融合的,特殊情况下,这两者有可能重叠。交叉、包含、融汇是它们关系的常态。而我们这里所关注的是这样一种状态,即民族精神是大学精神的核心、灵魂。为什么这样提出问题呢?
一、经济全球化要求大学精神以民族精神为灵魂
经济全球化和中国加入WTO进程的深入和加速使地球日益变小,中国日益变大,中国日益成为世界的中国,与各国的交流日益频繁和密切,“过去那种地方和民族的自给自足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取代。”中国的机会愈来愈多,受到的冲击和挑战亦愈来愈明显。市场化、商业化的运作正改变着这个社会的一切,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办好大学,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重要问题。中国的大学首先是中国的大学,而非它国的大学、世界的大学,为中国服务,为中国崛起、民族振兴服务是它首要基本的职责。科学学术无国界,而大学则是国界之中的大学。学者们认为创建一流大学是“国家意志与大学精神的结合”,同样,中国所有的大学,都应该以体现国家意志、民族意志、民族精神为己任,在此基础上形成自己的大学精神。我们建设大学就是为了中国的经济、科技和社会发展需要服务,为了培养中国的一代新人服务,为建设现代文明国家服务。我们在为自己服务的基础上,同时为全世界、全人类服务,这可以是我们的国际主义义务。国际主义以“文化民族主义”为前提,文化民族主义要求我们首先把自己的事情干好,首先使自己强大起来。如何使自己强大起来?就是要形成强大的综合国力。而“有没有高昂的民族精神,是衡量一个国家综合国力强弱的一个重要尺度。”综合国力中除了经济实力、军事实力等因子外,民族精神、民族凝聚力也是一个重要因子,“因为经济和军事实力往往掌握在最具民族凝聚力的人们手中,”没有民族精神、没有民族凝聚力,经济实力、军事实力就没有了主体,也不会产生出真正的高水平的经济实力、军事实力。
二、 文化多元化要求大学精神以民族精神为灵魂
经济全球化带来文化多元化。西方的强势经济挟裹其文化产品在世界横行。杨叔子先生说:“没有现代科学,没有先进技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就会愚昧,就会落后,一打就垮,痛苦受人宰割;而没有民族传统、没有人文文化,就会空虚,就会异化,不打自垮,甘愿受人奴役。”他是教育部高等学校文化素质教育指导委员会主任委员,竭力倡导在大学进行文化素质教育,进行民族传统、民族文化、民族精神的教育。一个饱经沧桑的老科学家如此大声疾呼,足见民族精神在大学教育、大学精神中的重要地位。比之经济安全、军事安全,文化安全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安全观。西方文化的渗透和入侵已经在更深层次上表现着民族独立和国家主权受到侵蚀和威胁。“一些孩子吃的是麦当劳、肯德基,穿的是‘迪士尼’名牌,看的是日本动画,过的是洋节,出现了了解西方文化多于传统文化的现象。”这等问题还不够严重吗?因此,民族精神作为民族文化的核心,理应成为大学精神、大学文化的核心和灵魂,成为大学精神、大学文化的航标和灯塔。
民族精神、大学精神还有对外来异质文化进行整合的使命。多元文化带来的不仅是冲击和挑战,同时也是机遇和收获。面对汹涌而来的西方异质文化,大学的策略是什么?人类文化史已经证明:一种文化只有不断吸收其他文化的长处,才能不断发展并走向辉煌,否则这种文化必将走向萎缩,停滞乃至消亡。大学是接触异质文化的触角和通道之一,对外来文化的取舍和消化,首先需要一个主体定位,这时的大学只能把民族精神作为主体,而外来文化只能是客体。是“拿来主义”,而非“全盘西化”,全盘西化已被理论和实践证明是绝路、死路,它不符合辩证法,不符合一国国情。我们将在吸收外来文化的阵痛中迎来中华文化的新生,中华民族精神也将在时代的大潮中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
三、 大学的历史地位和现实状况要求大学精神以民族精神为灵魂
大学是文化场所,以传承和创新文化为己任,传承和创新民族文化是其基本任务,那么传承和创新民族精神也该是大学的题中应有之义,因为民族精神就蕴涵在民族文化之中。大学该不该以民族精神为灵魂?答案是肯定的。大学为一国之大学,一国之大学必为一国去服务,比以一国为至尊。“为本国和本民族做出突出贡献是一流大学的基本特征。”为本国本民族做出贡献该是每一所大学的基本特征,也就是每一所大学都要以民族利益为重。既然民族利益是大学之旨归,民族精神是大学精神之旨归和灵魂也就在情理之中。
在大学校园一部分人的心中,民族虚无主义是一股暗流。中国落后,中国贫穷,事业无望,待遇低下,持此想法的一些人就往外国跑,甚至几十万高级人才滞留国外,长期不归。国内也是洋博士份重,“海龟(归)派”吃香。“孩子们都认识圣诞老人,却不知屈原;都知道玫瑰代表什么,却不知水仙的意味。”[9]西方文化大有覆盖中国传统文化之气势。这种形势实足引起我们的警觉和重视。民族文化、民族精神的教育、熏陶和重整已迫在眉睫。有学者对韩国、日本、香港、台湾和中国大陆这五个地区的儒家文化传承情况进行调查,结果是中国大陆的情况最差。韩国甚至欲将“端午节”申报世界文化遗产,这些都不得不使我们猛醒,该如何对待自己的传统文化、民族文化,该以什么样的标准来构筑大学文化、大学精神?显然,我们只能以民族精神为核心和灵魂来构筑我们的大学精神。我们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是什么,还谈何学习别人,谈何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角色确认,角色认同,以中华文化传统为根基,以中华民族精神为指导,来构建我们的大学、大学精神,我们才能更好的借鉴、领悟、扬弃外来的异质文化。
知识经济和信息社会的到来,使大学日益从社会的边缘走向社会的中心,大学作为知识创新和信息辐射的高端之地,其社会影响和地位越来越重要,是一国综合国力的重要组成成分,一流大学还是一国综合国力的重要标志。为国家做贡献,以民族振兴为己任,是大学的神圣职责和重要社会职能,把民族精神作为向导,可以使大学的职责更清,定位更准,动力更足,方向更明。一个目标明确的机构才可能产生大成就,目标模糊甚或目标错误的机构不可能有成绩,只能走向歧途。
四、艺术美学和社会心理学理论告诉我们:大学精神以民族精神为核心和灵魂,会更有生命力、吸引力和感召力
艺术欣赏有一个规律:愈是民族的就愈是世界的。艺术作品的民族特色愈明显就愈容易得到其他民族的青睐和欣赏。办大学同样如此。英国的牛津、剑桥,美国的哈佛、耶鲁,都以其鲜明的个性特色而为世人所赞叹。学者们在研究世界一流大学的成长过程中发现,“世界一流大学作为一个边界并不清晰的群体……也有相当民族化、个性化的特点,只有放在特定社会和文化的背景下才能得以彰显。”他们发生、发展在自己的民族文化之中,以自己的民族文化为土壤,为本民族的振兴、腾飞和富强做出了巨大贡献。中国的大学也是如此。北大以其爱国、民主、进步、科学、自由而为国人所赞扬,清华以其务实求真、报效祖国而著称,祖国富强,民族振兴始终是他们奋斗的主旋律。所以,把民族精神作为大学精神的核心和灵魂,是合规律和合历史的。
社会心理学研究业已证明:自尊是引起他人尊敬的前提。对人是如此,对一个机构、对一个国家同样如此。把民族精神作为大学精神的灵魂,稳定和提升了大学的心理底线,为办好大学进一步奠定了心理学基础。我们自己首先尊重自己,把中华民族的未来视为中国大学的未来,这样的大学才是有希望的大学,才能成为人们尊敬的大学。
树起民族精神的旗帜,还有利于形成良好的社会动员机制。政治动员的强制性和意识形态色彩大大局限了它的使用范围和效果,而民族动员以其同宗同族的文化心理归属具有更强的包容性和群众基础。二十世纪初,周恩来喊出了“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激励了新中国一代代学子为实现现代化而刻苦学习,奋发图强的豪情;同样,改革开放之初从北大传出的“团结起来,振兴中华”也是一曲响亮的进军号角,为今日之中国打下了坚实的文化、心理基础。民族动员对团结海外华人和其它各个层次人士的作用也十分明显。不认同社会主义的人可能位数不少,不认同中华民族、中国为祖国的人却鲜有所闻。虽然任何时代的中国都是具体的中国,今日之中国是实实在在的社会主义中国。用中华民族、民族文化、民族精神来吸引大家、感召大家会更有效。
总之,民族精神作为大学精神的灵魂,它是经济全球化、文化多元化背景下大学的应对策略,是大学的历史地位和现实状况设定的命题,符合艺术美学注重个性化的规律,也符合社会心理学自尊与归属的理论。坚定地擎起民族精神的大旗,我们的大学必将沿着健康之路迅猛发展。
(作者系河南科技大学河南科技大学副教授,主要从事政治理论和哲学相关问题的研究) 职称论文发表网http://www.issn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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